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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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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小竹呆了。

反應過來後, 才道,“可,可是, 就是蟬大夫您今年兒開始種花椒跟三七, 怕短時間內,也不能打果兒吧?”

花椒從播種到收成,起碼要兩三年時間, 至於三七需要用到的時間就更長了。

買回來的鋪子在那之前,豈不是都空著?

“但這事兒不開始做,那兩年或三年後,我們也沒有果兒收成吶!”林幼蟬道。

“可蟬大夫您一年後都回京城去了?”總不會到時候還留在安泉縣吧?

“那這活兒也不用我專門看著呀,我們侯府有管事跟奴婢, 我們負責前期栽種, 到後期萌芽發苗了,交給管事跟奴婢打理不就成啦?”

林幼蟬不以為然。

而且京城到劍南道, 像今次奔喪, 也就十日的路程,若屆時需要她回鄉, 那走十日的路程回來,也不是不可以啊!

“只要前期栽種好了, 每棵花椒樹都有十年到二十年的盛果期, 你想想, 這花椒身價多高?等同於辛苦了前頭兩三年,後頭十多年時間就都能等著年年都有這般大的進項了, 不是一筆很好的買賣麽?”

三七的身價就更不用說了。

只要能種得出來, 就能賣上好價錢。

若是在尋常百姓家裏頭,讓他們花大力氣來栽種花椒跟三七, 自然是不現實的。

不說買種子就需要一筆大錢銀,還有栽種後、營收前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就耗費得很,更別說還有顆粒無收的危險。

但林幼蟬誰啊?

京城的小神醫,侯府的大娘子,她手上有錢銀多多的,便是沒有,還有個侯爺阿爹啊!

當林幼蟬去找江叔珩說要幾畝地,撥幾個人來栽種花椒跟三七後,江叔珩一口應承下來。

“我叫嚴大找我們家的地產過來,你自己看看有哪些地兒是適合種花椒亦或是三七的,選中了,直接叫嚴大日後分撥幾個佃農幫你打理就是了。”

祖宅這邊是不缺農田莊子的,縣城外頭就有他們江氏的百畝良田,在過去的幾個村子裏,還有二十頃的山林田地,也就十多頃租出去給人耕種,很多一些都是荒著的。

蟬娘要想拿來栽種藥材,也算給祖宅這邊謀個主營收,江叔珩正巴不得呢!

林幼蟬一聽,也行。

她也不可能去雇藥農。

有經驗的藥農一般都有自己的生機跟路數,自然不會願意給人做活的。

佃農也算有栽種農物的經驗,對於伺弄作物算有些有心得,便是沒藥農那般好使,總比自己下田要好。

“不過,阿爹,我看劉大郎君都是先找幾塊試驗田,先種一批,等摸索出經驗才再進行大量種植的,所以不需要多少田地,兩畝地就足夠了。”

到底花椒跟三七身價高,無論是購買種子還是苗木,都得耗費不少銀子,若是幾十畝地這般種下去,屆時種壞了,亦或是沒收成,她也心疼。

“才兩畝地啊?”江叔珩意料不到要的地這般少,想了想,“你要不,去後院看看。”

“後院?”

江叔珩點頭。

江府祖宅原本便大,等這次江二管事回來後,藉著自家主子新晉侯爺的時機,將祖宅所在附近的舊宅也收攏了過來,那規模就更廣闊樂。

後院原本是片花園,非常大,原本江氏族人多的時候,栽種的花木花團錦簇,在整個簡州亦是聞名的,到後來江家出事,這後花園便荒廢了。

便是後來找了江萬裏回來打理這祖宅,那邊還是廢棄的,沒有再多種什麽。

林幼蟬看著荒敗的後花園,倒是興奮得很。

估摸著也有兩三畝地的大小,據說這曾經還有片梅林,不過如今看都雕零了,只餘下兩三株茍延殘喘。

拿來做栽種花椒跟三七的試驗田,足夠了!

帶她過來的江叔珩看她興致沖沖地與小竹一起搬弄枯萎的舊木,忍不住笑了笑。

也好,居喪一年不好出門,在宅子裏有些活計給她好好搗弄的,便是屆時種不成,起碼這段時日蟬娘也不會嫌棄煩悶了。

“你去叫嚴海打聽打聽,這蜀地何處誰人家裏是栽種貢椒的?問問價錢,無論種子還是苗木,都給買一些回來。至於三七……”江叔珩想了想,“聽蟬娘說,最好的三七,是在嶺南道亦或是南詔國的?”

“老爺,確實如此。”

“那你分別安排一些人去嶺南道跟南詔國,給蟬娘專門搜羅最好的三七……”江叔珩不懂三七,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花椒我倒知曉是樹上長的,”畢竟就是劍南道人,常聽人提起貢椒,略知一二,可,“這三七,也是樹上長的?”

“回老爺,三七是地裏長的。”江河回稟道。

“總之,三七是拿什麽種的,你就買最好的回來。”他乖女就值得最好的。

“明白了老爺,奴婢會吩咐下去的。”

種苗沒買回來之前,嚴海管事撥過來給大娘子使喚的人就將整個後花園整飭了一番,到翻耕的時候,考慮到三七跟花椒的藥性不同,不好放在同一個地兒栽種,於是分出的兩畝地亦沒有相鄰一塊,而選了不同的方位特意隔了開來。

林幼蟬是把黑匣子裏的兩種藥材的栽植方法鈔錄出來的。

三七生長期特別慢,一般都需要三到五載才能有所收獲,對於三七的最好的栽種環境,是濕潤,陰涼,通風等,總而言之,最適宜的生長環境不能太高溫,也不能太低溫,栽種事宜裏有說對環境的精確要求,但在大盛朝這般沒有器械準確估量環境溫度的地方,只能自己摸索。

幸好有嚴海管事在,問了後花園裏哪個方位的花泥是陰涼潮濕的地兒,於是選了偏角落的一塊。

而且後花園原本就有通渠,如今挖掘開來,便能引進活水,屆時可以隨時灌溉,便不怕種植三七時,水分不足了。

至於花椒,嗯,那生長環境倒是比三七的要求低,但是據說花椒樹帶氣味,而且還頗為濃烈,於是就選了後花園圍墻偏隅,未免屆時氣味散發,種植花椒的這塊地方,還給用假山石頭圍了起來,在堆砌了幾堵墻體,專門隔出了一塊圃園。

如此,栽種花椒的地兒與栽種三七的地都在花園後頭,兩塊地兒隔得遠遠的,中間按照設想來說便是規模縮小的後花園了,屆時再叫嚴海買些花木移植回來就是了。

這布局是林幼蟬綜合考慮過後設計的,在翻耕的時候,也叫上府裏頭來的佃農先處理栽種花椒的那一塊地。

花椒原產地,估計買種苗要簡單,至於三七,還得等阿爹的人去原產地買最優等的種苗呢,一時半刻沒那麽快,而後打後處理。

既然要學著栽種藥材,林幼蟬與小竹自然是要親力親為的——宅子裏頭,江衡作為江仲玨的親子,自然要招待這些天來府上吊唁的人的。

而阿爹作為江仲玨的阿弟,又是封爵後歸鄉,雖喪事在身算不上衣錦還族,但顯赫的名聲一傳出去,亦有諸多劍南道的官吏世家,借口吊唁江二爺,而來拜訪新晉的安國侯。

至於江萬裏一家子,依慣例得負責安泉縣的莊子食物,以及人手調配,亦是忙得很。

所以府上最悠閑的,反而是林幼蟬。

哦,不,還得加上一位,程四郎,此時他正就在一旁看著他們在地裏幹活呢!

後院的花園要按照林幼蟬的計劃墾地後,那每日進出的佃農便從後門出入,這程四郎亦算是侯府的貴客,亦不拘留在府上守孝,得知後花園的工程後,頗感興趣,時常要過來瞅一瞅。

今日也來了,聽聞兩人下地,就在椒園一旁邊納涼邊湊熱鬧呢!

林幼蟬與小竹學著佃農教的法子下次翻耕了兩下,便累死累活地從地裏上來,坐到圃園旁邊鋪的涼席上,將下地專用的靴子脫下來時,忍不住直搖頭。

“蟬大夫,這種藥材,可比看病難多了。”小竹累得小臉發白。

他知事時起就被扶大夫帶在身邊學醫了,讀書認字,背誦藥材,跑腿熬藥,可都沒種地辛苦啊!

“可不是!”林幼蟬也感慨。

她以為前世做勘探者夠辛苦了,可那種辛苦,比起種地的辛苦,是兩種辛苦啊!

勘探者靠的是頭腦靈活,身手矯健,但種地純體力活動,不動腦子,反而覺得更累。

還是給人看病比較好!

“這種地好耗費精力啊,若是不吃肉的時候幹這等粗活,我怕是要累死。”林幼蟬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一張小臉皺得像只小苦瓜。

說到這個,小竹卻是嘿嘿起來:“那我跟您不一樣了,蟬大夫,一會兒我到外頭找個食肆,痛快吃肉去。”

小竹雖則離開了永春堂,可還算是永春堂外放人員,指望著他跟在小神醫身邊,幫著永春堂聯絡感情呢,所以每個月的月俸提到了一兩銀子,而且還是提前給他一年的份額,也就是十二兩銀子,另外等回京城後,還能再拿六兩銀子。

而作為給跑腿熬藥的使喚藥童,林幼蟬另外也支付他五百文錢的月銀,故而在一幹藥童當中,小竹算是高薪高祿,安泉縣又不似進城消費那般高,吃肉,管飽。

聽小竹說能到外頭吃肉,林幼蟬覺得自己更餓了。

是呢,小竹又不是江府的人,其實用不著丁憂,在府上自然得隨主家意思,但只要到江府外頭去,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你打算去吃什麽肉菜啊?”大盛朝美食眾多,每個地兒都有不同的美食,難得回劍南道老家,如今她茹素,每每吃的還都是蜀地的素菜,可肉菜是還一個都沒嘗過。

吃不到,問問小竹,聽一聽也好。

“嗐,我聽府上的人說,安泉縣有一家特別地道的食肆,尤其是店裏頭那位師傅做的椒麻雞,特別好吃!”小竹得意地說道。

“椒麻雞?要用到花椒的?”

府上吃用花椒調味的素菜,也不是時常吃的,說是怕吃多了不好。

作為大夫,林幼蟬當然知道為何吃多了不好:容易導致飲食過量,增加脾胃負擔,也可能因為刺激性大,若使用者脾胃不好的,容易誘發胃部問題,還會上火,招致一系列病癥。

小竹點頭。

“那豈不是很貴,你吃得起啊?”便是本土產的花椒,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買得起的,像小竹賺得不怎麽多吧,居然舍得去吃椒麻雞?

“沒事,我們幾個人一起湊銀子的,吃一頓,當然沒問題。”小竹樂滋滋道,翻身起來,清理清理身上從田裏帶到的泥土,就跟林幼蟬一行禮,“那,也就這時候了,我約了忍,就先回去換衣裳出門了。”

林幼蟬看著小竹小跑著離開,覺得自己更餓了。

她已經足足一個月沒開過葷了,被大盛朝美食已經征服的胃在抗議,想吃肉!

林幼蟬苦兮兮地起身的時候,一邊乘涼快活的程四郎冷嗤一聲。

她轉過頭去看著程四郎,“程四郎你今兒不去外頭游歷長見識,跑我府上的後花園裏頭來做甚麽?”

“看你笑話!”

“哼,等我當真種的花椒能掛果了,你就知曉不是笑話了。”

林幼蟬這麽認真地一說,程四郎斂了態度,倒是不敢再繼續嘲笑她了。

初初在與淩雲社鞠賽見著這小大夫的時候,哪裏知曉她當真有兩下子?不過看蘇三當真敢雇用她做大夫,她的本事怕是也得到蘇三承認的。

畢竟那位蘇家三郎可不是傻子,他也相信蘇嶠的眼光。

所以當初在獵場,唐世子出事的時候,他見著她應自己是大夫,能救人,便沒有多想,馬上將人給帶過去了。

果然,這蟬大夫真有本事將唐世子給救回來了,小神醫的名聲還漸漸傳了開來,到後頭救治好了不良於行多年的燕王,小神醫的盛譽,如日中天。

這治病救人,不是花架子或者假把式,可以糊弄人。

那時候除了對蟬大夫這人覺得果然厲害,也沒多想,直到那日,從蘇嶠那裏聽聞,她是江首輔的女兒後,震驚之餘,印象就深刻了。

是江首輔的女兒,怎麽能不深刻呢?

初時難以置信,等整個京城都知曉江首輔認了小神醫做閨女,江首輔亦當眾承認這個事實後,他的心情覆雜,甚至還特意以給阿娘看病為藉口,請她到程府與阿娘見了一面。

慢慢地,就從不肯接受,到不得不接受了。

不然在趙銘的人混進蹴鞠場中,襲擊她的時候,他幹嘛出手?

要她不是江首輔的女兒,他管她去死!

再到小神醫藥鋪時買藥膏時,倒是暗暗生出了幾分自傲,到底是江家的人,江首輔的子嗣,就沒有不厲害的。

更厲害的是她跟江首輔做局,將趙銘這貨給告倒了。

那之後程四郎對她的印象才徹底好起來的。

今兒見她在搗弄田地說什麽栽種藥材的事,原本江首輔,啊,不,侯爺的意思分明是由她搗弄,省得她在府上困著居喪枯燥,讓她解解悶也好。

因為據聞蜀地栽種這等貢椒的人家,都有秘不外傳的栽植方法,不然若是人人隨隨便便都能種出這般好的貢椒,這川椒也就不值錢了。

此時聽聞她說得認真,程四郎不免也認真起來。

到底是證實過有本事的人,她若不是開玩笑,怕還是真的。

於是瞥了她一眼,看她還捂著腹皺著眉頭呢,便問:“想吃肉?”

林幼蟬一怔,而後拿一雙眼睛瞅著他,亮晶晶地,使勁點頭。

程四郎忍不住想笑,忍住了,“那我給你弄肉過來,你敢吃?”

“敢!”有什麽不敢的?反正是給江仲玨服喪,用不著較真,就是阿爹忌諱外頭的閑言閑語,做戲也要做足一百日而已。

她若是偷吃一次兩次,阿爹不會怪責她的,她肯定。

“好,那你等著,下晌申時過來這頭。”程四郎轉身就走了。

他叫她等,那她便等著唄,恰好申時自己已經午歇後了,於是先回院子裏頭洗漱去了。

來了安泉縣後,海棠便成為林幼蟬身邊的管事,打理院子上上下下的事務,此時見她回來,趕忙先去冰回來,將兩個鑒盆都給裝滿了。

林幼蟬洗漱過後,換了一身衣裳出來,廂房裏便透出了絲絲涼意,清爽得很。

“大娘子,今兒江二管事過來,說侯爺晌午待客,便不與大娘子您一道用膳了。”海棠道。

初初回來安泉縣的時候,江首輔封侯的傳聞還沒被大肆宣揚到劍南道來,江府祖宅雖則江衡早一步回來了,但安國侯沒有一道回來,上門吊唁的人便也少。

如今過了些時日,知曉江首輔如今成為了安國侯的人越來越多,藉著來給侯府二老爺吊唁的人便也越來越多了。

很多時候,阿爹要接待來府上的客人,便不與她,甚至是江衡一道用膳了。

“哦,那你去大廚房拿些吃食過來吧!”林幼蟬坐到榻邊,享受著屋裏頭的絲絲涼意,一邊拈起案桌上的糖白糕充饑,一邊叮囑:“嗯,我今兒胃口不大好,份量減半。”

海棠看了一眼自家姑娘,見她吃點心吃得津津有味,哪裏像胃口不大好的模樣?

只是自家姑娘就是大夫,對自己身子情況清楚得很,該吃多少自有分數,她做奴婢的自不能多言,於是自去提膳去了。

等林幼蟬草草吃完午膳後,便乖乖爬到榻上安歇去了。

闔上眼睛睡過去時還樂滋滋的:一會兒醒過來去後花園裏頭就有肉吃啦!

不知道程四郎會弄什麽肉回來給她吃呢?

程四郎給她弄回來的肉,是壇蒸雞。

便是用一只小壇子,最底下用細竹篾編制的架子盛著,下面倒入水,而上則用把切開的雞肉調些許醬汁,一塊塊碼好壘上,壇子口用荷葉緊密的裹好紮嚴實,再合上壇子蓋,就能放到竈子上面慢慢炆。

那炆的火不能太旺,因為一大就容易將壇子裏的水燒幹,那雞肉沒有炆熟,壇子會裂,火也不能太小,不然炆個一兩個時辰,雞肉還沒熟,更不美。

所以做這種壇蒸雞的廚子,要對火候掌控得特別好。

而一般來說,壇子大小是定量的,裏頭竹篾架子亦是定量的,就是加在裏頭的水跟雞肉,都是定量的,如此才好在控制火候之餘,燒好每壇子的雞肉。

林幼蟬在吃之前就聽程四郎這般介紹了一番,嘴裏生津更多,急不可耐地伸手一摸,喲,那壇子還是熱的。

然後又猴急地去揭開壇子,因為太燙,碰一下又彈開了。

程四郎瞥了她一眼,自己上手將壇子蓋拿開,而後將裹在壇口的焦焦的荷葉也解開,一掀,一股子雞肉的香味便飄了出來。

林幼蟬忍不住湊上去一看,小小的壇口裏頭,是一塊塊金黃鮮嫩的雞肉。

她終於忍不住了,差點沒跳腳:“怎麽吃?”

程四郎遞過一雙筷箸給她,林幼蟬沖他呵呵一笑,趕緊接過來先吃為敬。

因為被密封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裏炆出來的雞肉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所有原本的味道,肉質鮮嫩無比,滋味醇厚香郁。

許久沒吃過肉的五臟六腑,登時極度舒適!

除了最開始幾口急促了一些,待到後頭便舒緩下來,每一口都不舍得浪費,細細咀嚼,越吃邊越好吃,越吃還越覺得可憐!

肉這般好吃,日後她還得為了江仲玨那個小人守一年的喪,就是一年內極大可能都吃不上這麽好的肉,太可憐了!

原以為做了侯府千金可以炊金饌玉,沒曾想福沒先享,苦卻先吃了。

程四郎看林幼蟬原本很高興的,吃著吃著表情就難過起來,蹙眉:“味道不好?”

林幼蟬瞥了程四郎一眼,搖搖頭。

這程四就好了,隨時隨地都能吃上肉,哪裏曉得自己的悲傷!

“那是因為什麽?”她想吃肉,他不是給她弄來肉了麽?

“我是想到,這日吃了這麽好吃的肉,下次還想吃,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林幼蟬可憐兮兮道,頗有用意地瞥了程四郎兩眼。

程四郎抿著嘴淺淺地笑了笑。

“這簡單,你若日後還想吃肉,我再幫你弄進來便是了。”

林幼蟬眼神一亮,“真的?”

程四郎點頭,“只要,每一次,你回我一個問題,行麽?”

“行。”林幼蟬點頭,程四郎正欲問,林幼蟬已經豎起食指擺了擺,“我應了你行,回了第一個問題,你先再弄一回肉再說。”

程四郎一怔,啞然,而後啼笑皆非地看著她,無奈,“行。”

林幼蟬得意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淡淡地笑了起來,不由得怔了怔。

一口咬下去吃肉的時候,不免地想:這程四郎,前兒幫著小竹替自己物色鋪子這般積極,如今還敢冒大不韙給自己帶肉,圖什麽呢?

而後心不由得便漏跳了一拍。

當真就為了問自己幾個問題麽?

林幼蟬這日歇息時,咬了咬手指,嗯,先看看他問的是什麽問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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